《祝你好运,里奥·格兰德》实际上并不是祝愿某一个人,而是祝愿某一群人,那些将很多事情压抑在自己内心的人是需要关注的,也是需要倾听的,但通常情况下,并没有谁愿意听到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也没有谁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甚至于自己的情绪去听从别人的哭诉。现代社会匆匆忙忙需要每一个人都不停的奔跑着才能获得一些微薄的收入,而情绪价值更是被无情的忽视,因此,本片所倡导的才是大家所愿意追随的。这种“慢”,后来成为诸多导演处理电影中老人形象的一种方式。无论是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萨蒂亚吉特·雷伊,还是小津安二郎、侯孝贤、万玛才旦等导演,他们电影中的老人形象往往都与“慢”的时间挂钩,使影像逐渐走向一种“状态”。如小津安二郎《东京物语》结尾,失去妻子的老人独居家中,轻摇蒲扇,视线向画外望去,若有所思,游走于“物”与“思”之间的物哀之情缓缓流出。同样,侯孝贤《童年往事》中,祖母每日坐在方桌旁摆弄针线,当其离世之后,导演再次拍摄祖母常用的方桌,斯人已逝而静物长留,此刻的方桌俨然代替了已故祖母的在场。在这里,小津安二郎与侯孝贤均以极为隐忍克制的方式处理老人的形象,以固定机位长镜头的形式捕捉不断流动的时间,进而使得影片在此刻构成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是剧中人物对于生命、生活本身的思索与反应,在流动的时间里引领观众走向沉思,宛如剧中老人于夕阳残尽中对人生的回眸,让影片增添了一份厚重,生成难以言说的情感,或曰“余味”,或曰“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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